清陵缚☆

【戬飞】平行线（下）
1.cp戬飞 注意点：这里的世界线是意识里有也不会意识到平行宇宙的世界
2.ooc归我
3.还是轻松向的学院paro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火麟飞叹了口气，转身就是要回教室。也许自己真的是睡懵了了吧，他暗自想着。
当他将要打开教室的门时，龙戬又一把拉住了他。
“看你的样子我觉得你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抱歉，我真的不记得。”龙戬很认真地回答着。
“既然你不记得了就不要多在意了，当我睡懵了就行。”火麟飞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不过他的确是想让龙戬别那么在意就是了。
好在龙戬明白了他的意思。龙戬没有追问更多，松开了火麟飞的手。他决定就像火麟飞说得那样，不去在意。忘了这件事就好。
火麟飞走进了教室，龙戬也继续向走廊的更远处走去。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是沉默着的，倦怠着的。在不自觉中产生了那么些交集，可是就在刚才谁又都忽然觉得一切都要再次变得像平行线了那般。
而这一切竟只是因为一个熟悉又过于荒诞的梦。
火麟飞回到位置上，刚坐下就又开始望着窗外了。
老实说，他火麟飞也觉得自己讲得实在是太荒谬了。就是讲给自己，他都不一定能信，更别说龙戬了。只是因为一个梦，却着实影响到了他和龙戬，他觉得这实在过于不可思议，又谜一般地在情理之中。这是什么样的展开，他也看不懂了。他忽然觉得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学习比起来，那学习真是简单得多了。
但火麟飞转念一想，自从碰到龙戬，生活好像就被打乱了，不正常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至于他们现在才感觉到这反常，只不过过多的不思议的事情逐渐变成了日常罢了。确切点来说，是不思议的感觉。
火麟飞难得翻开了自己没有打开过自己的练习册，随意找了一页写了起来。当然，他觉得他一定是写不出来就对了。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顺利地写完了，没有一点卡顿。
练习册上最后一个空他填的是“平行宇宙”，火麟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词圈起来。不过要是说起平行宇宙的话，火麟飞始终觉得这实在是太扯了，直到现在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用自动铅笔轻轻在这四个用了黑色水笔写下的字上打了个叉。
今天放学火麟飞并没有去找龙戬一起回家。龙戬整整多等了火麟飞一个小时，直到整个校园里就只剩下他一个学生，他才确定火麟飞今天是不会来找他的。这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却又着实是在情理之中的。
只不过日子又回到了相遇前罢了，并没有什么。龙戬关好了教室门之后，像从前那样背上书包，独自踏上回家的路。
偶然之中他得以摆脱了孤独，又在下一个偶然中，出于一种从一开始就感受到的陌生而又太过熟悉的感觉，忽然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在此刻，他又重归孤独了。
路灯下龙戬的影子被拉长了无数倍。
他确实是没有救过什么小女孩的，这一点是事实。但在火麟飞问他的那一刻，他动摇了。
动摇的心思虽然短暂，但怎么样龙戬都无法不去不注意。尽管心里几百遍几千遍地告诉了自己像火麟飞说得那样选择去忘记就好了，可越想忘记，越是一遍一遍脑子里记得越牢。
不知不觉中龙戬已经走到家了。他一到家就扔掉了书包，躺倒在沙发上。
就连一开始为什么自己脑海里能一下子跳出火麟飞的名字他都想不明白了。混沌的大脑已无法思考任何事了，这异样的感觉就自然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感觉中掺杂着的未知感情，那心中抽丝剥茧之后仅留下的与心脏一同跳动着的无名感情，是什么，叫什么。他说不出来。
像是喝过柠檬水嘴中残留的余味一般，混着不多的甜味，酸涩里面最终留下的竟是淡淡的苦涩。
再淡的苦涩，在睡梦之中都会被无限放大。无论是过往的，现在的，将来的，在梦境中，在深不可及之处以至无法想起来的苦涩，都会在那宁静悠远的梦中，无限放大，重现，或是预知。
龙戬在模糊之中看到了站在那偌大宫殿里一角的自己，虽然他现在的意识不够清楚，但那是自己他还是认得出来的。他从未见过一身漆黑的自己，也没有见过那样安静得像是让人觉得像是死神的自己。但龙戬并不惊讶。他只是凝视着那个陌生却熟悉的自己。
龙戬所在的人群忽然和另一群人打了起来。他们相互厮杀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地上逐渐只剩下残骸。他们为什么而厮杀，龙戬并不知道，就像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暗中站着的自己不为所动。
穿着白色铠甲的战士们最终都倒下了，那杀红了眼的战士最终把剑指向了小女孩。龙戬的眼前忽然一模糊，眼前发生了什么他看不到，耳边传来剑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什么斩草除根的话语。再等他眼前清晰了，他便看到那个漆黑的自己从所有人手中救下了小女孩，带着小女孩走出了大殿。
画面并没有后续，即使他龙戬期望着把这之后的故事看完，但这个梦已经结束了，留给他的只有一片摸不着边际的深邃的黑。总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看到的并不是故事的结局。
他信了，他也不得不信。莫名而来的苦涩让他喘不过气，那已经不是能够形容的苦了。好像他先前经历过数重的孤独与苦难终于成为强者一样，这种苦涩却比如此远远超出了许多。龙戬说不清为什么，梦中的故事却是比现实还要真实太多太多了。他又忽然毫无逻辑地觉得，也许在那故事的开端，他和火麟飞就有了交集。也许又在那最后的最后，一切交集又归于平行，只留下苦涩与不甘独留他一个人品味。当然，也许不止他一个人。
再次醒来时龙戬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做梦确是一件过于吃力的事，他反倒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后更累了。梦中所寻见的记忆从醒来开始便以过快的速度燃烧着，没一会龙戬就忘了刚刚梦见了些什么。好在，那记忆燃烧之后还是剩下了些什么。记忆也许会消失，但感觉并不会消失，苦涩褪去大半也终是残留了小部分在心中，作为重要的一部分混进了感觉里。
龙戬的身上穿着的还是校服，这使他感到那么些亲切。他坐起来，终于想起拿起那被丢掉的书包。
该写作业了。
火麟飞对于自己一声不吭悄悄放学溜走这事还是很在意的。早上他特意来得早了些，从隔壁班打听了一下龙戬昨天什么时候走的，他这才知道龙戬是最后一个走的。这家伙估摸着等了自己不少时间。不管龙戬有没有等自己，这份愧疚却一直存在的。
火麟飞想找机会去道个歉，尽管自己连措辞都没有想好，但他还是觉得道歉非常重要。也许道歉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也不能挽回什么。但至少，他心里好受点，龙戬也好受点。
火麟飞很久都没觉得人际关系可以这么头疼了。
一个上午过去了，火麟飞愣是睡了一个上午。平常这个时候，早就被龙戬叫出去了，今天硬生生地安心睡了一个上午，老师意外也没有发现自己。这本应该是件还算得上开心的事情，放在现在反倒让火麟飞烦躁了。他一个上午，不仅上课睡觉没被抓，课间也看不到龙戬的影子。这摆明了上天不给他道歉的机会。他有些火大。
该不会是龙戬今天压根就没来吧。他这么想着，脸上的神情疲惫不堪。
他决定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到隔壁班看看。
火麟飞刚要踏出教室门去隔壁班时，他一眼看见龙戬的背影。那个方向除了是走向通天台的楼梯以外就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了。火麟飞本来想喊住龙戬，但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悄悄跟上去。
当龙戬踏上走向天台的最后一个台阶时，他停了脚步，火麟飞也不得不停下来。
“早就看见你了，别装了。”龙戬终于转向火麟飞。
火麟飞暗自松了口气。也许刚才龙戬的反应给了他底气，他一口气走到了龙戬身边。
“昨天鸽你的事情真是抱歉……”火麟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事，这并不是你的错。我没生气。”龙戬转了回去，走到了天台上。
火麟飞听倒是听出来龙戬确实没生气，但龙戬的样子，倒更像是有什么心事。虽然龙戬平常那太过正经的样子就会让别人这么认为，但他火麟飞跟他近距离接触这么久了，他有没有心事火麟飞心里自然清楚。
火麟飞快速跟了上去。龙戬在天台上的一张长椅上的一边坐了下来，火麟飞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在长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小女孩，我的确救过。”在火麟飞无声地坐下那一秒，龙戬开了口。
坐下来的火麟飞直接就愣了神。他转头看向龙戬，却正好望见龙戬在看着远处。龙戬的话无疑让他更加沉默，他低着头，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别想那么多。”龙戬丢了瓶柠檬水给他。火麟飞拧开了瓶盖，狠狠地灌上了一口。
“真苦。”火麟飞皱了皱眉头，说出这两个字。
“我还以为还会像平常一样说好喝的呢。”
“或许吧。”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说了些什么，他们都没怎么在意的。火麟飞更在意那自己灌下的柠檬水，苦味占了不少。
“你说，会不会我们之间认识到头来也只是因为命运使然？我以前是不相信的，但等我亲自看见了你说过的事情，我又不得不相信起来。”
火麟飞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口柠檬水。
“相信你也觉得这太过扯了，我也觉得，这真是扯得不行。但就是这么扯……”
“我却看到那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和那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并肩战斗着。也许我对你那种异样的感觉，那种熟悉却又说不出的情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火麟飞耸了耸肩，像是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他们又重归于静默了。
谁都相信了对方的话，谁又都清楚不思议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可如果这一切的不思议带来的只有累赘般的回忆和久远之前的痛苦，那龙戬宁可从来没去多想这些事情。只是这么短短的两天，这些事情就已经搅得龙戬的生活乱了套，他实在没了勇气再去面对以后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导致的一系列的挑战与真相。
他没有勇气，火麟飞也如此。未知的恐惧往往是最致命的。
“别说了，谁也不要多想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在这里，我的确是龙戬。除此之外，我不需要多想。而火麟飞，现在就坐在我边上。对于这一点，你也不需要多想。”
火麟飞明白龙戬什么意思。逃避不是火麟飞的风格，只是恰好龙戬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需要这个台阶罢了。之后谁也不愿意再多提起关于那虚无缥缈的梦的事情，一切再次归于平常，生活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火麟飞，你相信我们会有一天变成平行线吗？”
那是离开天台的那会火麟飞没有回答龙戬的问题。虽然之后的日子里，谁也没有先提起这个问题。但火麟飞确确实实把它记在了心上。
梦的问题解决了，并不代表他和龙戬之间的问题就全部处理完了。
火麟飞终于也有一天意识到了那份无名的只是对于龙戬的感情，这份不知从何而起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心中所占的面积越来越大，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先一步发现自己感情的龙戬同样不好受，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也并不知道这感情是什么。纵然他怎么想，他都无法想出个答案。无意之中他又陷入了一个死局。
龙戬一个人从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冰的柠檬水。他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
冰凉的，酸的。
“真是少见，龙戬你也会来这里啊。”熟悉的声音。龙戬不需要去想是谁了，更不需要回过头去看。自打他听见这声音的时候，他就知道是火麟飞。
“火麟飞你可别总是大惊小怪啊。”
“嘿嘿，知道啦。”火麟飞朝他笑了笑，然后悄悄把龙戬拉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不好意思地掏出自己的试卷。
“我又挂科了……那个，帮我一下呗？”火麟飞的脸色有些尴尬。
“你上课少睡点被我少抓几次就过了。”龙戬摇摇头。
“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我会帮你补的。”龙戬转过身就要离开。
“等下，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啊。”
“是是是我不走，你到底要说啥啊。”龙戬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记得我还欠你一个答案吗。”
龙戬想起来之前他似乎的确问过火麟飞一个问题。老实说，他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问那样的问题，他同样没有想到火麟飞真的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了。各种意义上龙戬都觉得很心累，他可不会喜欢回忆黑历史，现在他真觉得火麟飞是实力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我想了很久。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变成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集的存在的话，那我同样也相信着交集再会出现，就像平行线终有交集的一天一样。”
“你要是有这些时间，你早就考得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龙戬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谢谢你的回答。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事。”
“我希望我今后的时间里，每一秒都有你。”
那不知名的隐晦的感情，终于变得明了起来，并被赋予了“喜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