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耀】韶华易逝（3）
【云耀】韶华易逝（3）
1.现代生活设，是一个平淡又有点长的恋爱故事
2.ooc要素有
3.是难得的长篇 分多次写完
4.520快乐！！！！我可以不过520但云耀一定要过【敲黑板】
风耀和风影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向客厅的方向看去，夜凌云正坐在那里看着门口呆愣的两人。风影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脱了鞋就走到书房里把书包放下来，接着很快走到饭桌旁坐下。
“还傻站着干什么？”夜凌云有些好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风耀。风耀的脸上满是呆愣和不可思议。
“噢……”这样的表情在风耀的脸上又加深了几分，直到他坐到饭桌上拿起饭碗开始吃晚饭。夜凌云也没急着动筷子，只是单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风耀脸上未褪尽的惊讶。风耀被夜凌云盯得浑身不舒服，于是他也反盯回去，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看你这样子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夜凌云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地询问着风耀，语气倒是出了奇的柔和。
“没……只是对你这样的人这么擅长做饭过于惊讶了而已……”风耀放下了筷子，低下头若有所思。
“噗嗤。”夜凌云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风影，你哥该不会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吧？”
“啊……经常听他发牢骚就是了。不过你的手艺的确和我哥有的一拼了。”风影回答完夜凌云的话继续吃饭了。风耀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于是也默不作声地继续吃饭了。夜凌云也并没有再调侃下去，终于动了筷子。
吃完晚饭之后，风影先去书房写作业了，留下夜凌云和风耀洗碗擦桌子。
“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啊。”风耀边擦着桌子，边向厨房里洗碗的夜凌云抱怨着。
“让你造成错觉了我是不是应该意思一下道个歉？”夜凌云盯着手中洗的碗这么回答着。
风耀并没有再说什么了，夜凌云耳边只传来水龙头放水的声音以及自己洗碗放碗的声音。风耀本就是个严肃的人，但此刻眉头却蹙得更紧了，像是有什么心事。他虽然一下一下地擦着桌子，但他的眼神却始终看向一处。看样子他是在想什么事情。
夜凌云忽然听到了有人轻敲了两下厨房的门。正好这时他把碗洗完了。他关上水龙头，转过身。
在他意料之中，是风耀。但他注意到风耀的脸色并不好看。
“怎么了？莫非又是我惹你怎么不快了？”夜凌云的嘴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边调侃着风耀边走到风耀面前。但风耀并没有心思回应他的调侃。
“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一件事情。”风耀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感情。
“夜凌云，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似乎并不了解你。”
夜凌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述的微妙的表情。两个人就这样并不开心地对视着，在不安定之中缄默着。
“你是相信我的，对吧？”夜凌云忽然捧起风耀的脸。
“嗯。”风耀回答得相当果断。
“我会找一个时机告诉你的。”夜凌云相当认真地对风耀这么说。这也的确是风耀见过最认真的夜凌云。
“好，我等着。”风耀紧蹙着的眉头终于展开了。
“哦顺便告诉你，”夜凌云放开了捧着风耀脸的手。“你刚刚那样子真的很蠢。”
“……夜凌云你是不是找揍？”
“别，我们俩身上的伤谁都没好呢，我可打不动。”夜凌云难得地示弱，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风耀心里也很明白，夜凌云只不过是转移话题换个气氛而已，于是也没有多追究下去。风耀转身就要离开回书房写作业，却在刚要转身的时候被夜凌云叫住。
“对了风耀，我刚刚好像少说一句话。”
“什么话？”风耀转过头望着夜凌云。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板着脸不适合你，这样太蠢了。”夜凌云面无表情地说着一边指指脸，似乎在学风耀平常的表情。
“知道了，你早点弄完。”风耀冷冷地留下一句就离开了，却在背过夜凌云去书房的路上试着让自己的脸部表情放松一些。
终于厨房里只留下了夜凌云一个人。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气氛却意外地变得凝重起来。
等到夜凌云弄完一切去到书房之时，风影已经不见了人影，只剩下风耀在写着习题。
“风影睡了？”夜凌云随意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顺手拿起自己白天放在桌子上的书翻看起来。
“嗯。她明天还要上学。”风耀没有停下写题。
“我忘了。”夜凌云漫不经心地将这对话终结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在学习中度过。等到夜凌云再想起来看看时间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他并没有想到一眨眼就这样晚了。
夜凌云摇了摇头，顺便转头看向风耀。风耀依旧伏在桌子上。真是用功啊，夜凌云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等他再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风耀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夜凌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他转念一想，风耀本来就很辛苦了，加上身上的伤还没好，睡着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夜凌云走到风耀的身边，拍了拍风耀并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着：
“醒醒，要睡去床上睡。”
风耀终于睁开了眼睛，但事实上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他揉了揉眼睛。
“哦……”
“你清醒点，这么晚了，我睡哪？”
夜凌云的问题让风耀从迷糊中清醒了八分。说起来卧室只有两间，平常都是风影一间，他自己一间。风耀忘了现在还多了个夜凌云。现在夜凌云只能睡自己房间了。
“那只能和我一间了。”
风耀刚钻到床上，拉起被子就躺了下去。
“给你留了位置，虽然有点挤，你不嫌弃就好了。我睡了。”
说完没多久，风耀就没了动静。看样子他是真的很累。夜凌云也躺到了床上，顺手关了床边的灯。说到底夜凌云一天也没休息到，躺下没多久他也睡着了。
或许是在别人家睡，不如自己家睡得习惯的原因，夜凌云凌晨三点半就醒了。尽管脑子还是有些疼，整个人也并不精神，但是现在夜凌云是不可能再睡着了。为了不吵醒风耀，他还是选择就这样躺在床上保持姿势不动，干瞪着天花板。
“……你醒了？”是风耀的声音。
“……你也睡不着？”夜凌云翻过身来，侧身躺着，却正好无意中与风耀的目光交汇。尽管天没有亮，但在黑暗中他们依稀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要不尬聊一会？反正我们请了假……”
“行。”
身处黑暗中的两人聊了太多太多。关于学校里的牢骚，关于记得不多的对方的黑历史，关于不满对方的地方，总之他们把能聊的都聊了。前天路上看到的景色，昨天从电视里看到的新闻，就是从这样子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他们一直聊到了那遥远却又不远的未来。他们终于还是聊起了人生，尽管他们年纪并不是很大。但对于少年们来说，聊起自己的志向，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夜凌云，你打算去哪所高中？”
“你想去哪所？”
“我啊，肯定要去市里最好的高中啊。”尽管身处黑暗之中，但夜凌云根本不需要看到风耀的脸，就能猜想到风耀的眼中现在一定是充满坚定和期待的。
至于夜凌云他自己，眼神倒是黯淡了几分。索性这黑暗让人什么都看不到，风耀也看不见自己眼睛里的无奈与麻木。对于去哪一所高中，夜凌云并没有想好。当然，他夜凌云要考到最好的高中，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出于各种无法说出的原因，他不想决定这一切，他只是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去哪里上高中在他的眼中其实并不是很重要。因为他一直坚信着，他够强，到哪里都能一样优秀。
“你准备去哪？”风耀再次开口问了夜凌云。夜凌云终于从自己的脑内世界回到现实。
“我啊……”夜凌云黯淡的眼瞳中忽然亮了几分。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和你一样。最好的。”他的回答听起来决绝而果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刚明明想说的是“和你一起”，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被他吞回肚子里，变成了别的违心话。
“那一起加油。”
“行。加油。”
黑暗总会迎来终结，白昼也将会替代消失的黑暗。世界迎来了破晓，天边的第一缕光照射到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接着光明便以相当快的速度扩散着，直至天边的最后一丝黑暗消失。
“我该做早饭了。”风耀从床上坐起，换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间做早饭去了。
夜凌云自然也不会傻愣愣地继续在床上躺着。他同样从床上坐起。换上自己带来的衣服，拉开窗帘。
是光。
尽管时间还很早，外边也并不是很亮。但夜凌云就是从心里觉得，
这光太亮了。
风耀像平常那样做了早饭，做早饭早已成了他的习惯。只不过这三天里，他要多做一个人的份罢了。夜凌云沉默着走到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直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他就这样靠着沙发，注视着风耀准备着早饭。他一眼也没有移开过风耀身上，像是只要移开一眼风耀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倒像是稍纵即逝的流沙了。
风耀今天准备早餐的动作格外地快。准备好早餐之后，他从厨房取了两只玻璃杯，在两个杯子里倒了一样多的凉开水。他拿起这两杯水，从厨房走出来，一直走到夜凌云身边，将一只杯子递给了他。
“给你。”
“谢谢。”
风耀在夜凌云的身边坐下了。夜凌云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接着把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之后，又瘫回了沙发上。风耀只是静静地看着夜凌云做这些动作的整个过程，等到夜凌云瘫在沙发上了，他才刚刚喝了口水。
“夜凌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点吗？”
“谁知道呢。”夜凌云闭上眼笑了笑。
“我从来都猜不透你。”
“是嘛。”
形式一般的问答，掺着多少真心，又掺着多少假话和敷衍，谁都不想深究。过去早已成为过去，现在不可逃避，未来早已被写上未知的结局。过去留下的习惯和感觉只会被时间冲淡，但绝不可能消失。失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得到，但失去的感觉却一直停留在记忆里，一直停留在心里，直到整个人都对这种感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直到这样的感觉变得刻骨铭心。夜凌云失去过很多，也失去过很多重要之物，被迫在这个年纪变得成熟理智。尽管风耀亦是如此，但相比轰轰烈烈地失去，持续却一点点改变一切的失去却要比那来得更为让人头疼。
夜凌云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他的确面对了这一切的失去。但也正因如此，一切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失真的照片一般，虚幻而毫无意义。
“天完全亮了。”风耀朝着窗外看去。窗是开着的，晨风吹进了客厅里。谁都无比清醒。
“或许。”夜凌云只是回答了这样简短的两个字。
“哥哥，你们不用睡觉的吗？”风影已经从房间里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风影忽然有了自己家成了养老院的错觉。
“醒得早了点而已。”风耀的脸上是难得温柔的表情。而这种表情也只有在风影在的时候会有。风耀走去厨房把早餐端出来。
趁着这段短暂的时间里，风影坐到了刚刚风耀坐过的位置上。
“哥哥对你说了什么吧。”风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只不过为了不被风耀听见，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嗯。”
“哥哥是个孤独、脾气不算太好的人，但也是个细致的人。”留下这句话后，风影还像平常一样去刷牙洗脸吃早饭了。
夜凌云倒是一惊，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了三岁，观察倒是意外地细致。刚刚留下的话，很明显风影是话里有话的。小学生就这么厉害了，长大点怕不是更加厉害。夜凌云又不得不佩服这两兄妹每一个都是厉害的角色了。
风耀从来都不放心风影一个人上学，尽管自己妹妹的身手足够好了，但作为哥哥的风耀还是不放心风影一个人。无论什么天气，风耀总会先送完风影上学，然后自己再去上学。好在他们的学校离得并不是很远，并且还顺路就是了。至于夜凌云，他可不高兴再一个人呆在房子里。听说风耀去送风影上学，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俩这样会引起别人误会的……”风影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带着口罩的人送自己上学，画面不仅诡异，还总会被路人望上几眼。
“没办法呀，谁让你哥下手这么重。”夜凌云看向风耀，如他所料，风耀很快地就不满地看向他。
“夜凌云，你可别忘了你下手也不轻啊。风影也说过了，我可是头一回吃瘪啊。”风耀的话里火药味十足。
只不过这本来准备用来呛夜凌云的火药味，不仅没呛到人，反而让夜凌云在心里偷着笑。为了怼回自己，风耀居然连吃瘪这样的词都用来形容自己了，真是少见。夜凌云在心中如此想着。
“是是是，半斤八两。”夜凌云不住地点头。风耀嫌弃地看了一眼夜凌云就不再理夜凌云了，和自己妹妹聊天去了。而夜凌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一路上听着两兄妹聊天。
夜凌云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有些过于安定了。
“哥哥，夜凌云，你们回去路上小心。”
“知道了。”风耀笑着回答着风影，夜凌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看着风影进了校门之后，自己也踏上了来时的路。
“真好啊，我也有点想念学校里的生活了。”夜凌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感叹着。
“得了吧，我看你在学校也只不过天天睡觉而已，无聊得很。”
“是吗。”夜凌云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风耀，接着一把搭上风耀的肩。
“别这么说，你不有趣得很吗？”
“不知道是谁之前嫌弃我的。”
“你不也先食言了吗？”
“哼。”
在所有人都往前走的路上，只有他们俩是往回走的。他们成了人群里最特别的存在。
“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这个人。”风耀叹了口气。
“巧了我也是。”夜凌云望着眼前那个越放越大的路口。
“但我意外很相信你，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就试着多相信我一些日子吧。”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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